于杨炯而言,实无心思与谢令君掰扯旧事。
初初穿越而来,他便不喜谢令君,瞧不上她对原主的作为。二人好歹是表亲,有何事不能私下相商?再不济,唤家中长辈出面,何苦闹得满城风雨?若单单如此,杨炯也还能忍着,毕竟男女情事,很难分清楚对错,可此事连累老爷子在朝堂遭人诟病,这便令他难以释怀。
在这古时,此乃兰室生隙,齐家不力。老爷子身为左相,若较真起来,便是家声不振,家范不严。名声一物,平日瞧着无用,紧要关头,却常成惹事之端、成事关键。幸而老爷子手段了得,乃朝堂巨擘,否则,真保不准被人借此生事,推下高位。
这便是杨炯最恼谢令君之处。
有了此前龃龉,往后二人碰面交谈,彼此皆没好气。
自杨炯北上,一路历经风雨,心境反倒豁达开阔许多。生死攸关之际,往昔那些纠葛,实在不足挂齿。他对谢令君的怨怼,也随之烟消云散,心下明白,总揪着过去不放,终究无趣又无益,往后少些往来便是。
杨炯归来之后,谢南特意叮嘱,千万别欺负谢令君。杨炯听闻,只觉一头雾水,满心纳闷。他如今连见都不愿见她,何来欺负一说?再者,他自认并非小肚鸡肠之人,怎会无故刁难一个姑娘家?
谢令君闻听此言,泪水瞬间决堤,簌簌滚落,恰似断了线的珍珠,满心委屈,抽噎着哭诉:“你如今可真是出息了!小时候,你整日像个小尾巴,跟在我身后,四处嬉闹,哪曾想,如今竟这般欺负我。我知晓,我有时脑筋愚钝,犯了错,我也认了,可你为何连个让我道歉的机会都不给?呜呜呜……”
“你到底要怎样?我都说了,都过去了,你怎的还这般作态?”杨炯被她哭得心烦意乱,满心焦躁。
“你没过去!若你原谅了我,便会直说原谅,会同我好好说话,你没过去!!!”谢令君放声大哭,蹲在地上,双手环膝,呜呜抽泣,模样好不凄惨。
“你起来!这般让我娘瞧见,又该训我欺负你了!”杨炯没好气道。
“呜呜呜~~!”
杨炯怒火中烧,上前用力将她扶起,安置在秋千之上,怒喝道:“不许哭!再哭,我可真要动手了!”
谢令君被这一吼吓得一颤,待看清杨炯那故作凶恶的模样,却又忍不住扑哧一笑,而后抽泣几声,抬手抹了抹眼泪,悠悠道:“你弄脏了我的间裙,我缝了许久,费了好大心思呢。”
“知道了,明日给你重新买一身。”杨炯满心无奈,随口应道。
“买不来的,这是我亲手所缝,耗费多日功夫。”谢令君小声嘀咕,仿若受了天大委屈。
杨炯无语至极,不禁责骂:“你大晚上故意寻我,到底所为何事?”
谢令君抬眸,望向他,目光盈盈:“陪我说说话,可好?”
杨炯被她这般折腾,彻底没了脾气,恨声道:“说!今日若说不清楚,不许走!”
谢令君莞尔一笑,抬手轻拍他肩头,嗔怪道:“好好同表姐说话,再这般,可要打你哟。”
杨炯瞪她一眼,伸手抓住秋千绳子,轻轻晃动起来。
谢令君瞧见,双眸陡然一亮,芊芊玉手握住两侧绳索,双腿交叠,身姿轻盈,仿若春日里含苞待放的铃兰。冷风拂动她的发丝,裙角轻摇,而她心间,早已盈满欢喜,只因眼前这人,分明知晓她心意,知晓她执意拉他来此的缘由。
遥想当年,揽月湖旁这架秋千,承载了多少儿时欢娱。那时,总是谢令君稳稳坐在其上,杨炯在身后奋力一推,秋千便伴着串串笑声,悠悠飞起。那些日子,日光暖融,白云悠悠,他们的笑声在湖畔回荡,无忧无虑,两小无猜。
今日,她执意拉着杨炯重回故地,所求的,不过是时光回溯,重拾往昔纯真情谊,再度回到那美好的幼时。原来,他一直都记得。
“你过得可好?”谢令君悠悠开口,声音仿若从遥远之处传来。
“很好,一切顺遂。”杨炯重重点头,神色安然。
谢令君沉默片刻,继而又道:“听闻你要娶李淑?”
“不会。”杨炯望着揽月湖,手中晃着秋千绳,笃定回应。
“那你要娶何人?”谢令君抬眸,眼中满是疑惑。
杨炯闻言,沉默半晌,方缓缓回道:“自然是娶我心仪之人。”
“哼,我可听闻,你喜欢的人不在少数呢。”谢令君嘟起小嘴,轻哼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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